圃露庭霜

被彻底恶心到,不写了。文不删

【俏虬】亲密爱人(短,完)

即兴产物,基本是废话,文题无关。

依然没头没尾。OOC有




雨后的风格外凉,哪怕是初夏也不例外。俏如来竖起衬衫的领子挡风,街上行人往来匆匆,没人会费心注意旁人的仪容。

小巷不平整的路面存了一洼又一洼浅浅的雨水。下午四点,即便是骤雨过去,也早已经不是太阳主场的时间。他刚刚在出租屋里吃了一碗杂粮粥,不知道应该算成午餐还是晚餐。舌尖上的溃疡折磨了他好几天,饮食和言语时都饱受摧残,吃着热粥,舌尖刺痛仿佛心头烧起灼人的火。

他慌忙用一杯冰水扑灭,也顾不得肠胃不可受冷热相激的教训,抓起钱包和钥匙便出门。难得一天休息反倒让俏如来无所适从,他漫无目的地闲逛,直到理发店门口的三色转灯撞进眼中才临时决定要换个发型。

他很少摆弄自己的头发,上回还是为了便利,将蓄起的长发剪至齐肩。似乎后很多人会在遭逢变故之后选择折腾头发,美其名曰换种心情。

那自己跑来换发型倒是很合宜,俏如来苦笑,推门进去,礼貌地同老板打过招呼,随后摸出一张会员卡。

这东西在他钱夹里呆得久了,印刷粗糙的卡面,颜色早已不再鲜艳,图案也被磨损。

“还是只剪短吗?”

“想烫个卷发。”俏如来笑道。他还是在刚上大学的时候烫过一次头。被带去洗头的时候闻到一股有些刺鼻的软化膏味儿。

“自来卷想拉得特别直不容易。”

他听到理发师对顾客的耐心解释,目光不自主地朝那个方向投去,头发成了一绺绺的某位客人稍稍垂下脑袋,脊背仍挺得笔直。这个背影他极为熟悉,深蓝色的长卷发曾经无数次与自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。

“梦虬孙。”

“很巧啊。”梦虬孙应了一声,没有抬头。并非不想见到俏如来,而是不方便动作。他这样说服自己。俏如来注意到他手上也捏着一张会员卡。这卡还是当初他们刚好上时一起办的,买一送一,当日做头发多给点儿优惠。

梦虬孙过过好长一段苦日子,俏如来也是俭省之人。尽管他们某事某刻说了分手后,急火火地将对方的痕迹从生活中剥离出来,但遗迹尚存。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,可以选择遗忘,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。

片刻之后他们毗邻而坐。俏如来出于礼节与理发师低声交谈,梦虬孙则不发一言地盯着眼前的镜子,上面有道浅浅的裂纹。

“晚上有空一起喝点……东西吧。”俏如来小心翼翼,温声提议道。向人释放善意他驾轻就熟,唯独面对梦虬孙,开口就不那么自在了。他本身顺口想说去喝杯酒,可是思及自己的酒量和梦虬孙的习惯,生生把这个念头压回去。舌头不自觉地舔上犬齿,用锐利的牙齿刺激舌尖溃疡。

这块溃疡生得过于久了,好似一道缠绵难愈的旧伤。

“嗯。”

有回应总比没回应要好。俏如来安慰自己。他的新发型还要等上一阵才出炉,梦虬孙就坐在店内的皮质旧沙发上翻杂志。他的手似乎有种魔力,能把色彩晃眼边角破损的老杂志翻出风一样的沙沙声。

 

“大晚上的你找个茶馆做啥。”梦虬孙认为这种时候还不如去夜市随便吃吃来的方便。俏如来赧然,他只考虑到对方爱喝茶的爱好,寻了个满足要求,能清清静静待一会儿的地方。

还好这家茶馆除了喝茶还能点餐,更有棋牌做消遣。

他们无比庆幸在沉默等待上菜时有牌可以玩儿,即使两个人只能小猫钓鱼,拉扯许久也没个胜负。俏如来烫了大学刚入校的大波浪,用极细的橡皮筋束起一个高马尾。

“我还没见过你卷发。”梦虬孙忽然说。

“我也没见过你直发。”俏如来天生的直发,烫卷只维持一段时间,头发长长就会变回本来的样子。

梦虬孙语气中有一丝遗憾:“自来卷想拉直很麻烦。”

他们没多说什么,茶馆的菜色一般,茶却是极好,两个人越喝越清醒。等到一餐饭结束,原本饱食带来的困意也被茶内的咖啡碱驱赶得一干二净。

“今天下雨了,不知道夜市会不会开。”梦虬孙认为自己对这片街区的留恋应全部体现在夜市美食上。

“路过时我看到那边有亮灯。”

夜市距离俏如来的住处很近,梦虬孙搬离时他没有搞清他的去处,于是问道:“这边离你那儿不远吧?逛太晚会不会不方便回去?”

“走着就能到。反正我不怕走夜路,也不怕黑。”

梦虬孙一马当先,很快钻入拥挤的人群中去。夜市一如既往的热闹,地上残存的雨水没能阻碍小商贩,更阻挡不了出来玩乐的年轻人。俏如来被人流裹挟,熙熙攘攘的行人险些将梦虬孙挤出他的视线范围。

幸而不久后他们便走过了卖小吃的那段路,经营小商品的这一段没有身后那么喧嚷。人声渐远,便携充电台灯的光线并不明朗。

俏如来从摊前的毛毡上拾起一根单调而结实的头绳。

他爽快地付了钱,把头发重新绑起,绑得更牢,正要再向前,才发觉繁华的夜市几乎到了尽头。原来长街夜市竟不像他记忆中的那样长。

起身朝前走的那一刹,他看到梦虬孙正倚在路灯旁,却巧妙地避开了灯光的直射处,在阴影边缘,将隐未隐。仿佛是在等他,又好像只是走累了,需要停下歇歇脚。

“逛完了,该回家了。”梦虬孙说。或许是晚上吃得太饱的缘故,他破天荒地没有买小吃拿在手里。

“是啊。”

俏如来的笑意连同身影一并融化在夜色里。

夜市走到了底,路却还没到尽头。街道两旁,上了岁数的路灯年久失修,忽明忽暗,努力点亮并不宽阔的长街。它们已足够尽力,但还不能真正将前路照彻至光明坦荡。

所幸他们都不是惧怕黑暗的人。

鬼使神差地,俏如来卷起的舌头又舔过犬齿,那感觉却与往昔有别。疼痛渐渐变得不再分明。尽管路灯免不了损耗,人也不会停止受伤,但路灯会被修好,伤口也总有愈合的一天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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