圃露庭霜

被彻底恶心到,不写了。文不删

【俏苍】珏

短,未完

大概是半架空,OOC有

 

 

(一)

 

苗疆地处大陆北部,三秋刚过便生出凛冽寒意,万里边城虽在南苗也不例外。中苗两军停战已一月有余,战事甫定,各处商旅立即活泛起来,边境市镇往来行商,渐渐恢复往日繁华景象。

北方人人好酒,喜酒亦喜醉,酒多风味醇厚,城中大小酒家林立,数不胜数。醉高楼正是边城最负盛名的酒楼。俏如来恰好偷得几日空闲,既然来到边城,亦不能免俗,须得进这酒家坐坐。

醉高楼名副其实,浓酒醉人,高楼赏景,座无虚席。俏如来不擅饮,只点了淡酒一壶,另有素果凉碟相佐。酒楼正是体察人情风土的绝佳处,方才落座,便见店小二打起帘子,迎一锦衣华服,身佩长刀的贵公子进了门。

苗人多勇悍,女子亦不例外。但见他身后跟从的女护卫,容色艳丽,面有刺青,腰间别着骨镖。

满堂唯有俏如来一人落单,跑堂上前打商量,他向来愿意与人方便,自然无不应允。只是女护卫似有不悦,蹙眉道:“公子,您怎能……”

“叉猡,无妨,我们就坐在这吧。打扰了。”那贵公子倒是全无骄矜,颔首示意后随即落座,酒菜上来又教女护卫叉猡同席。尽饮几杯,兴许是怕尴尬,于是率先打破沉默,向俏如来问道:“看先生衣着举止不像苗疆人,不知从何处来。”

“边城自是各方人齐聚,如今中苗边境互市市场重开,即便在下是中原人,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。”俏如来心说这青年虽是富家子弟模样,但言语和善,待人有礼,心中自然生出几分好感,见其颇有谈兴,也乐得同他说说话。

“来醉高楼只饮淡酒,未免太无趣了,”贵公子举杯解说,“醉中赏景才是妙趣十足,既来此处,别的可以不点,唯独此酒必尝。

“酒名‘坠髻’,传闻太祖年间,民间有一酿酒师名唤阿曼,个性豪迈,明眸善睐,最喜云鬓高耸。每当酒到酣时,鬓边微蓬,发髻时时欲坠。加之阿曼酿酒技艺过人,美貌之名逐渐传开时,酿造的美酒也送入千家万户,得到‘坠髻’的美称。

“苗疆名酒,风月无边仅仅存于传闻,吊儿醉专属王族,坠髻则是实实在在的平民佳酿了。”

俏如来不再推拒,三两杯酒入喉,也打开话头,问道:“我在万里边城附近游历数日,听讲当今苗王正在全境推行墨风政策。”

“不错,不过政令刚刚下达,要得到反馈只怕仍需时日。苗疆许多部族向来铺张,但多年战事,国力不免减损,如果能节用节葬,对百姓自然是大大的好事。”

“据我所知,墨家不欲成为显学,只是隐匿乡野,暗中传授墨学思想。现今苗王推行墨学,是否又是真正与当年墨家祖师的理念相合?”

贵公子自斟自饮:“我非墨家人,并不知道墨子当初创立墨学的本意是什么。只是学说理论,合适者用之,不合适者弃之,全看能否造福一方百姓,先生以为如何?”

“原来阁下也通晓墨学。”

俏如来初见他,只道是温室中的富贵花,但听其人言谈颇有见地,与一般浮浪子弟不同。想不到来到苗疆地界,竟也能遇到如此投契之人,十分欢喜,因而多说了两句:“子墨子虽然不是贪恋权位虚名的人,却也绝不惧怕身居高位掌握权力。该拿起时拿起,当放下时放下。就像公子身上佩的这把刀,能杀人也能救人,端看如何运用。”

“哪里称得上通晓。苗王推行新政,故而有所涉猎罢了。”贵公子说道,“倒是先生释墨双修。在下苍狼,家住王城里巷,还未请教先生名号?”

俏如来反应过来,自己多年习惯未改,虽然已经还俗,仍旧喜好穿着白色僧衣,因笑道:“我原为释家弟子,法号千舍利。还俗后行走四方,得江湖朋友赠一诨号‘俏如来’,外号叫开渐渐没人记得本名了。”

“常听说一个人名字或许会取错,外号是绝不会叫错的。”*苍狼有心活跃气氛,出言调侃,面上却先泛起淡淡红妆。俏如来也感到两颊微微发烫,只推说不胜酒力。叉猡因担了护卫之职不便饮酒,唯有苍狼不惧醉,所幸他酒量够大,也足够克制,不至于滥饮。

一时饭毕,醉高楼宾客盈门,三人不好再多坐,付了账便要分别。

“不知先生住在何处,苍狼改日拜访。”

俏如来心说,这几日过后,中苗双方将只在边境各自留下例行驻扎的兵员,自己就要同父亲一道带大军返回中原,再来万里边城,不知何年何月。离开中原已有时日,他很是挂住家乡亲人,本应归心似箭,可是望见苍狼一双蓝莹莹的眼睛,朦胧间竟生出几分依依别情。

百般心绪,到口边只余一句:“过客而已,何劳挂心?”

 

*古龙说的不是我说的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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